第四天,六个女孩没有停留,离开了木屋之后,踏上了寻找归途的旅程。今天的气候异常燥热,天空中依然是浓厚的尘埃,没有丝毫阳光洒落下来,但即便如此,女孩们依然能感觉到空气中的燥热。
【好热啊……为什么明明没有阳光还会这么热啊。】
梨子理了理已经被汗水浸湿的领口,烦躁的抱怨着。由于天气燥热,梨子的身上出了不少汗,汗水沾湿了里面的内衣。湿润的内衣紧紧地贴在黏腻的皮肤上,让梨子浑身难受。
然而抱怨并不会减少丝毫热度,梨子越是抱怨,就越觉得口干舌燥。风安静的跟在雪后面默不作声的走着,相比梨子,一直非常安静的风脸上并没有太多汗水。夜夜和晴互相依靠着,也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跟前三天稍带着些许凉意的气候不同,今天的天气实在热得有些异常,虽然没有阳光,但是干燥沉闷的空气依旧肆无忌惮的掠夺着少女们体内的水分。才走了没多久,女孩们就感到口干舌燥了,看到大家一幅这个样子,雪也知道再走下去也走不了多远,于是决定就地休息一下。
根据之前的那间木屋,六人找到了一条用混凝土铺成的公路,显然,这条公路成为了她们回家的有力线索。雪说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可以走到城市里,应该可以找到能够使用的资源。听了雪的话,大家都立马鼓起干劲踏上了旅途,但是很快,出乎意料的气候转变让大家很快便失去了斗志。
【好热啊,为什么今天会突然这么热啊,太不符合常理了啦!】
夜夜连声抱怨着躺在地上,吸收着大地传来的凉意。为了感受更多的凉爽,她甚至毫无形象的掀开上衣的下摆,用裙子给自己的肚子扇起风来。随着布料上下翻飞,夜夜那充满了童趣的小裤裤也时隐时现,引得安一阵惊叹。一旁的晴看到夜夜毫无顾忌的举动,连忙手忙脚乱的压住夜夜不安分的手,帮她把裙子和衣服下摆抚平遮好。
【夜夜,不可以这样啦,会被看光的啦!】
【唔?但是这里不都是女孩子吗?小晴晴为什么要害羞?】
【因为……呀!你在干什么啊,夜夜!】
趁着晴羞涩不已之时,夜夜恶作剧般的揭开了晴的裙角。夜夜的举动顿时吓得晴往旁边一跳,连忙捂住裙子,嗔怪的瞪了一眼嬉笑的夜夜。
比起这两个可爱的小家伙,安则显得十分豪放。她直接将里面的内衣解了下来,以求获得更多的凉意。失去了内衣的束缚,得以解脱的傲人上围显得更加夺人眼球,柔软的胸部随着安的一呼一吸而跌宕起伏。
【呜哇~这样好舒服呐~】
安夸张的伸着懒腰,制服上衣被胸部撑得高高的,露出了少女平滑的小腹。一旁的梨子看着安那夸张的明显不像高中生的傲人上围,再看了看自己虽然发育不错,但是明显远远不及安的胸部,顿时脸一黑。
【啧,可恶的奶牛!】
【喂,安,你在做什么?快把内衣穿上。】
【唔?为什么?我觉得这样很舒服啊,嘛嘛,大家都是女孩子,没必要这么在意啦。】
对于雪的指责,安丝毫不以为意,而是示威性的抖了抖胸部,顿时激起一阵汹涌波涛。
【明明对于我采集尿液这种事害羞得不得了,却对不穿内衣这种事毫不在意,你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
【唔……这可不一样哦,我对不穿内衣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你见过我不穿内裤吗?所以说,采集尿液这种事情,即使是我也是会害羞的啦,嘛,如果你要采集乳汁我倒是没什么意见。】
【啧!懒得跟你逗,快点把内衣穿上!这可不是什么害不害羞的问题,内衣可是能给人的身体提供保护的东西。】
【好啦好啦……】
虽然不知道雪说的是真是假,但安还是乖乖的穿上了内衣,毕竟,挺着这么大的胸部到处走,肩膀也是很酸的。
【啊,口渴了~雪,还有没有水啊?】
穿上内衣后,安觉得喉咙异常干燥,于是出声询问雪。雪闻言,低头从包里拿出一瓶橙黄色的液体丢给安。
接过瓶子后,安仔细端详着这瓶黄澄澄如生啤一般的液体,觉得莫名眼熟。
【呐,雪,这瓶水……好像跟昨天的不太一样啊,这能喝吗?】
【不能喝你可以选择不喝,到时候渴死了可别怨我。】
雪眉毛一挑,作势就要夺走安手里的瓶子。安连忙护住水瓶,打开盖子喝了一口。
【唔……咸咸的……这是什么水?】
【你想知道?】
【恩。】
【这是你的尿。】
【呃……唔!呕!】
得出答案的安顿时觉得一阵反胃,连忙把手指伸进喉咙里干呕起来。好不容易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安的脸上已经是一片通红。
【雪!】
【饮用水昨天已经喝完了,在找到可饮用的水源之前,我们只能喝这个,另外,你们每个人的份我都准备好了,你们是想要喝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雪拿出包里几瓶黄澄澄的尿液晃了晃,其余几人顿时脸色一滞,梨子甚至还吓得后退了几步。风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向雪伸出手。
【我的呢?】
雪把一个瓶子递给风,风接过瓶子之后,直接打开盖子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大口,澄黄的液体顺着她的嘴角流到了脖颈。
喝完之后,风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什么都没说,把瓶子还给了雪,默不作声的回到原地坐了下来。
雪赞赏的看了一眼风,然后拿出其余几瓶朝着其他人晃了晃,示意要不要来一瓶。晴和夜夜看着黄澄澄的液体,既羞涩又郁闷,梨子的表情甚至扭曲了起来,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下身缩得远远的。
雪看了一眼正满脸哀怨看着自己的安,指了指她手里的瓶子。
【还喝不喝?】
【唔……】
喉咙已经干得快冒烟的安看着自己手里的一瓶黄色液体,知道在缺水的环境下,这东西是有多么珍贵。必须给后辈们做个榜样……安看了一眼犹豫不决的后辈们,一咬牙,一狠心,拿起水瓶猛地灌了几大口。得知是尿液之后,略带咸腥的味道让安异常反胃,忍着强烈的不适,安狠狠地灌了大半瓶下肚,然后连忙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吐出来。
见到前辈如此壮烈豪情,晴和夜夜为之动容。经过了强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两个小姑娘终于下定了决心,磨磨蹭蹭的走到雪的面前。雪很爽快地把水瓶递给了两人。
接过水瓶之后,晴狠狠地咽了咽几乎干涸的唾沫,然后看了看夜夜。夜夜此时也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看着晴,手里的水瓶迟迟没有揭开盖子。
【呜……小晴晴……】
【那个……加油,夜夜……】
【但是……一定很难喝的说……】
夜夜现在的表情都快要哭出来了,平时作为排泄物,谁也不曾在意过,但是一想到现在要饮用自己的排泄物,夜夜觉得压力比山还大。晴的压力却也一点都不小,不知为何,明明没有揭开盖子,晴却能嗅到一股令人反胃的骚臭味。
【那……那个,小晴晴,那个……我们要不要交换一下?】
【诶?为,为什么?】
【我们是好朋友不,小晴晴不会讨厌夜夜的对吧?夜夜可是一点都不讨厌小晴晴哦~】
【那……】
晴把手里的瓶子递了过去,然后接过夜夜手里的瓶子。又经过了强烈的思想斗争,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心下一横,打开盖子对着口里猛地灌下去。她们不敢让腥咸的液体在口腔中逗留,而是直接对着喉咙倾泻而下,然而即便如此,舌苔所品尝的前所未有的特殊口味依旧令两个小家伙难以忘怀。
【呜!咳咳咳……】
差点吐出来的晴连忙捂住嘴,却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夜夜也捂着嘴,一脸苦涩的看着晴。
【小晴晴,什么味道?】
【诶?那个……咸咸的……】
【唔……】
先撇开两个小家伙这边,梨子那边被雪逼迫着,却死活不肯喝尿,虽然她也已经是口干舌燥难以忍耐了。
【你不是口渴了吗?先喝一点顶一下嘛。】
【不要!打死不要!】
【没事啦,只是喝一点,又不是一直喝,不会死的,等我找到材料就可以想办法制作饮用水了啊,嘛,虽然还是用尿做。】
【那你倒是快去做啊!为什么非得喝尿不可!】
梨子咬牙切齿的瞪着雪,誓死不从。见梨子一副坚决抵抗的态度,雪也不强求,毕竟尿这东西只是暂时用来止渴,真要用来止渴的话,也只是饮鸩止渴。其实制作饮用水的素材雪已经想到了,虽然只是刚刚才想到的,但是雪并不打算告诉大家。刚刚忽悠大家喝了这么一大口尿,现在要说出来,雪没这个胆量。
【嘛,明天早上趁大家还没起床的时候做吧……】
雪如是想。她的小心思并没有被大家察觉,小憩了片刻之后,六人再次起身出发。一路上,雪从各种报废的机械和一些废弃的房屋里收集了许许多多看起来像破烂一样的玩意。虽然摄入了部分的尿液,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干渴缺水的情况再次出现。尿液中的水分被摄取之后,摄入盐分带来的副作用凸显了出来。
【好了,大家就到前面的屋子那里休息吧,今天到此为止了。】
看着已经被缺水症状折磨的精疲力尽的五人,雪知道至少今天到此为止了,再这样走下去,谁也保不准会不会有人倒下。在这种环境下倒下来,很可能就意味着死去。雪不希望看到有人死去,她想要把所有人都带回家,这是一个学生会长的责任,同时也是她的执着。
荒野路边的一间小屋子看看能容纳六人安睡,而且也没有任何可以用到的东西,里面空空如也。不过所幸,这是一间砖墙的房屋,再加上空间不是很大,挤在一起总是能够提供一点温暖的。虽然很不情愿,梨子也不得不蜷缩在其中,不过由于是贴在风的身边,让她的心情有些不美丽。
【别乱动啊,蠢女人。】
【废话少说!再往那边挪一点,我这边地方不够了。】
【啧,你毛病真多。】
【你!】
即便是在这种精疲力尽的情况下,两人都没有忘记争吵。从来不会正眼看其他人一眼的风,却对梨子格外的严酷。从她那冰冷木讷的表情中,没人看得出她到底在想什么,从来没有人试图去了解她,或许梨子的存在,对她乏味的人生来说,也算是一个不错的调剂吧。
【好臭哦~】
夜夜捏着鼻子挤在所有人的中间,连续几天没有洗澡,再加上长途跋涉的仆仆风尘,大家身上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汗臭味,虽然平时闻不出来,但是一旦挤在一起,这个刺鼻的臭味就变得异常明显。短短四天时间,少女们还是难以适应这样恶劣的环境,但是在求生的欲望面前,一切都是那么微不足道,唯一值得信任的友情,或许也会在某一天面临崩溃,这一切,女孩们都不得而知,也不愿想象。
雪在门口守着女孩们安眠,同时检查着这几天收集来的一些素材。这些素材或许毫无用处,但是雪仍然没有丢弃,因为在一切都不可知的荒野废土,没人知道下一刻会遭遇什么。
检查着书包的雪脸上充满了忧虑,此时,在她一直都坚定有力的眼中,却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与无助。这里没有凶残的怪物或者可怕的恶魔,却有着足以令人绝望的恶劣环境,这样的环境,雪不知道,这群单纯而弱小的女孩,能够活多久。
书包里已经是空空如也,地上摆放了许许多多收集来的素材和道具,食物的数量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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